为什么要捍卫清河?
为什么要捍卫清河呢?该问题基于二十年来张氏祖根之争不断升级,恶劣事件频繁发生的窘迫现实而提出,深度触及张氏祖源认知信念,张氏灿烂文化的背景渊源,张氏情感归属的历史选择,以及张氏团结或分裂的最终取向。
张氏起源从口传故事到出现相关文献记载,历史时空至少长达2000年,甚至超过3000年,而且文献记载的依据本身也是口传依据。因为口传始祖挥公降生的时代远在4700-5000年前的黄帝时代,而最早记载张氏祖源的《世本》出现于战国时期,最早记载张氏实名人物的《诗经》出现于春秋末年。虽然在现存明清版本的张氏谱牒中还记载有殷商时期的实名远祖,譬如记载“商汤殿前人罗公(张宁)”,记载“越商时有河决之患,豫翁(张豫)生子石生偕兄弟择居徐州”等等,但全部编入“托始”章节,无一说清此类记载源自何朝何代?何人所记?因此不宜作为信史依据。还有一些不同时代的学派文献,虽然都能排列出挥公以后数十代世系图表,但是彼此千差万别,说明其根本依据受限于史证匮乏而不得不采用传闻记录。这种文献断层的客观历史环境决定张氏追本溯源的最大能力就是收集和整理较早出现的传闻信息,结合考古发现和社会历史的阶段特征,甄别形成一种相对可信的祖源定义,但不能排除以讹传讹的可能。
张氏追本溯源的历程从战国《世本》到明代《张氏会修统宗世谱》长达2000年,期间又产生了东汉《风俗通》,唐代《元和姓纂》,北宋《姓解》、《通鉴外纪》、《新唐书·宰相世系表》、《重修广韵》,南宋《路史》、《通志》、《姓氏急就篇》、《古今姓氏书辩证》,元代《姓氏大全》,明代《姓源珠玑》、《万姓统谱》、《文竽汇氏》等大量涉及张氏祖源的学派文献,因此已经形成了比较系统完整的张氏祖源定义并被后世普遍认同和传播,基本内涵可以归纳为四个方面:
一、张氏源出姬姓,始祖名挥,是弓箭的发明者;
二、始祖挥的身份有黄帝臣、黄帝子、黄帝孙的三种传闻记录;
三、张氏得姓有黄帝赐姓和以职命姓两种传闻记录;
四、张氏祖根地有青阳、清河、尹城、张城等多种传闻记录。
以上祖源定义中前一条基本达到公信无争的程度,后三条仅仅达到范围界定的程度,以上祖源定义的最大意义在于满足一个皇皇巨族对始祖崇拜和祖根向往的图腾意识,如此足矣。因此,既经形成的祖源定义不仅代表长期溯源研究的共识性结论,更重要的是为这个庞大族群绘制出情感聚焦的方位坐标。虽然迄今为止,尚无任何铁证证明张氏祖源定义中的任何一条出于史实,但也尚无任何铁证足以否定其历史存在的可能性,或者说既经形成的张氏祖源定义就是张氏追本溯源的极限能力。当然,还存在两种超越极限的可能,第一种是涉及张氏祖源定义的考古新发现,第二种是通过伪造历史来建立张氏祖源新说的鬼蜮行为。
根据近年对相关传媒信息的观察分析,第一种超越极限的可能并未出现,但第二种超越极限的可能已然风起云涌,其中最具影响力的就是“濮阳祖根新说”,即:将弓箭的发明由黄帝时期改写为颛顼时期,将挥助黄帝战蚩尤的神话改编为挥助颛顼战共工的神话,证明张氏始祖挥受姓于颛顼的合理性,进而证明挥成长活动于颛顼帝都濮阳,进而证明濮阳为张氏的祖根之地。“濮阳祖根新说”的目的是要以濮阳祖根取代两千年以来形成的祖根共识。此举乍看荒诞无稽,其实用心良苦,背景深厚,组织有力,策划周详,章法严谨,成效卓著。首先是完成对张氏文化古籍的大盘点,“取其有用,删其不利,缪正其义”,建立一套新的张氏祖源学术体系。譬如对北宋张咏(仁宗臣,纸币“交子”的创始人)后裔山阴白鱼潭《重修族谱·张以文诗》就取其有用的前四句而不失五言体格(一句为“濮阳蕃本根”),通过《说说张氏》等文章广泛传播,混淆视听;譬如在“张氏祖根”微信公众号上发表的《古籍与当代学者有关挥公的论述》一文,对一些鲜为人知的古籍文献故意删除“清河”、“清河郡”等不利的关键词汇,造成祖根模糊或祖根未定的假象;譬如对一些影响较大的张氏宗谱妄加注释,推算出挥公年代与颛顼年代神奇吻合,推论河南濮阳颛顼都城为挥公得姓之地,今有挥公墓证云云。第二步是巧借东风,昭彰其名,加紧补救历史记录的空白。譬如借助领导、专家、名人的相关题词和表态,营造濮阳的张氏根亲文化氛围;譬如利用知名学者对于濮阳地理地名的研究,高举“清河头”旗帜,形成与传统清河概念并立的格局;譬如通过组织专家权威认定会,为当地政府行文授牌创造必要条件,达到以更高形式确立其张氏祖根地位之目的。第三步是密切联系海外张氏组织和一些不胜了解祖源定义的张氏宗支,缔结统战同盟,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为彻底完成颠覆传统张氏祖根的历史使命而奋斗。譬如通过积极邀请,加强汇报,广泛赢得世张总会的支持,最终获得一些海外张氏组织对濮阳祖根的认同;譬如通过网媒控制和循循善诱,引导一些宗支改换门庭,改写祖源;譬如挥戈直捣河北清河,公开向世张总会提出取缔清河悬挂的“华夏张氏祖庭”招牌等等。
以上准备就绪,冲锋号角吹响。一时间网络、电视、电台、报刊齐声鼓噪,铺天盖地,震耳欲聋,迅速形成颠覆张氏古老历史的强大舆论攻势,迅速导致族众迷茫,宗支易辙,义士蒙羞,乱象横生的灾难性后果。这是张氏历史上首次出现的文化蜕变奇观和逆天悖道壮举,惊世骇俗!空前绝后!叹为观止!荒唐乎?悲哀乎?国柱之姓,一亿之众,悠悠之史,难道还要重新占卜问祖吗?张氏孝义之邦的尊严何在?
在张氏发展历史长达四千多年的高度文明状态下为什么还会出现“濮阳祖根新说”之类的文化蜕变怪像呢?一个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张氏古老历史与文献断层的不对称性,造成“百家争鸣”无休无止,权威建立十分困难。任何一种祖源新说的产生似乎都可以从浩如烟海的文化古籍中寻找到一点立足依据;另一个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姓氏文化的禁忌原则虽然早已形成,但从未获得过制典立法的有效支持。造成学术领域长期蔑视姓氏文化所固有的情感特征,个别专家学者成为制造姓氏分裂和颠覆传统共识的始作俑者。其实,姓氏文化本身是一种情感文化,所有姓氏文化基本上都建立在祖神传说的基础之上,一个姓氏对于祖神的崇拜和祖根的向往远远高于对历史真实性的求证,与一般史学研究要达到的目的存在性质上的区别,特别不能容忍一切亵渎的言行。还有一个最现实的原因就是传统文化与经济发展形成越来越广泛的交叉互动。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模式普及到各省市、各县乡,文化是手段,经济是目的,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发明历史和改写历史的文化现象已经不足为奇。
从理论上讲,“濮阳祖根新说”建立的学术基础和族群基础都是非常薄弱的,既经形成的祖源共识并不支持新增一个张氏祖根地,明清甚至民国以前的学派文献、家乘谱帙也未发现将濮阳与张氏起源相提并论的只言片语,即便按照“张氏多源论”的观点,也无从找到濮阳张氏作为独立宗源的说法,从秦汉以来形成的张氏郡望多达数十个,而濮阳并未名列其中。因此,“濮阳祖根新说”应该准确定名为“濮阳祖根胡说”,无论怎样折腾也无非向世人展现一栋独具匠心的“空中楼阁”,本身不值得为之枉费口舌,更不必兴师讨伐。但是由于“濮阳祖根新说”已经严重超越学术争鸣的范畴,移植和牵扯到更多政治经济的敏感话题,掺入了更为复杂的社会成分,造成了一个皇皇巨族的分裂势态,就不能不予以高度重视。论其实质,“濮阳祖根新说”就是集中针对清河祖根的正面挑战。虽然在既经形成的张氏祖源定义中清河只是范围界定的祖根之一,但是由于历史上清河郡望对张氏族众的巨大影响力,而使清河的概念逐步由地域标志性向行政区域性转移,青阳、尹城、张城等地理位置模糊的祖根概念逐步淡出张氏家乘谱帙,可以说从汉唐开始到宋元时期,张氏清河祖根的信念就完全树立,明代《张氏会修统宗世谱》无非是总承前说,绝不会是“首次提出”。因此,“濮阳祖根新说”具有明确的针对性,否则难以理解要取缔清河“华夏张氏祖庭”的动议。
那么,张氏祖根之地究竟是清河还是濮阳呢?如果在二十年前提出这样的问题肯定被视为幼稚可笑,因为在学术上早有答案,在情感上早有归属,但是由于“濮阳祖根新说”仍然蔓延不止,策划组织者又并无收场之意,这就成为张氏举族上下无法回避的问题,迫使每一个宗支和族群必须作出明确的选择。选择清河,意味着张氏团结兴旺的历史仍将继续;选择濮阳,意味着张氏分裂衰败的历史即将出现。
捍卫清河,已经超越张氏祖根信念的范畴,成为一个时代赋予的特殊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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